縉云山壯歌
——致敬感動中國的重慶山火救援者
文︳七一客戶端暨重慶市委黨建全媒體記者 王雪 唐余方 馮驛馭 陳誠 冉開梅
重慶市北碚區(qū)，在烈火熊熊燃燒的縉云山上，云南省森林消防總隊的消防員被深深震撼了。
“馳援了這么多地方，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志愿者……”
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面？
在決戰(zhàn)縉云山的夜晚，攝影師周瑄用航拍鏡頭記錄下這樣一幕——
夜色下，左邊，滔天火光燒紅半邊天；右邊，成千上萬戴著頭燈的山火救援者聚成一列，點點微光匯成一道“長城”。
山火是一撇，“長城”為一捺，一個“人”字映入眼簾。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這個滾燙的8月，全國不少地方出現(xiàn)罕見的極端高溫天氣，重慶更是連晴高溫，多地突發(fā)山火。北碚、南川、涪陵、江津、大足、銅梁、巴南……其中最為兇猛的山火，就發(fā)生在縉云山。
一火未滅一火又起，重慶人的心日夜難平。一場聲勢浩大的救援集結(jié)開始了。
面對嚴峻形勢，重慶市委、市政府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guān)于防災減災救災的重要指示精神，堅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靠前指揮、統(tǒng)籌調(diào)度，應急管理部、國家林業(yè)和草原局、中國氣象局等國家部委和兄弟省區(qū)市給予大力支持，專業(yè)救援隊伍千里馳援，廣大黨員干部沖鋒在前，全市人民積極參戰(zhàn)，眾志成城、嚴防死守，取得了森林防火滅火的階段性勝利，譜寫了一曲氣壯山河的英雄之歌。
科技到達不了的地方，就用信仰把它踏平
8月25日夜，到了決戰(zhàn)縉云山的時刻。
從8月21日起，這場山火已經(jīng)燃燒了數(shù)日。最初，山火是從縉云山支脈的虎頭山燃起來的，由于極端高溫加之風向變化，火勢很快燒到了縉云山。
不同往常，這場山火救援舉步維艱。
“今年重慶遭遇了有完整氣象記錄以來最嚴重的高溫干旱。”重慶市應急管理局黨委委員、政治部主任鄒瑜說，氣溫最高、時間最長、范圍最大、降水最少，導致本輪滅火工作具有火點多、持續(xù)高溫、山形地貌復雜三大難點。
連日來，黨員、老兵、學生、教師……人一個接著一個往前沖，“星光長城”筑起了；挖掘機、摩托車、越野車……車一輛接著一輛往前闖，“機車長城”形成了；滅火器、油鋸、藥品……物資一件接著一件往前送，“物資長城”砌好了。在灼人的火場，成千上萬的救援者構(gòu)筑起一道道“長城”。
決戰(zhàn)時刻，進火場的條件更為嚴苛?；饒銮?，上千名志愿者聚在一起等候選拔，隨時準備再上縉云山。
“只有退役軍人能夠進入火場。”條件明確后，許多志愿者“謊稱”自己就是退役軍人，孰料被要求出示退役證件。
“誰會隨身攜帶退役證件?。俊?/p>
“那出示自己當過兵的照片也行。”
眼見“撒謊”不成，又有不甘心的志愿者問：“黨員要不要？”
“黨員要聽指揮。”
隨即，嘆息聲響起：“早知道我也去當一次兵了！”
在這場激烈的“爭奪戰(zhàn)”中，老黨員王忠勝出了?！拔沂屈h員，又是退役軍人，任何時候我都應該沖在第一線。”王忠堅毅地說。
決戰(zhàn)之夜的路已經(jīng)好走了許多。第一天剛進火場時，山上沒有路，只能徒手攀登，即便是曾訓練有素的王忠也吃不消?！巴诰驒C在前方開路，摩托車、越野車接連沖鋒，救援者一步一步走，硬是把路壓出來了”。
此前，王忠負責防守隔離帶。在極端高溫下工作，他曾多次中暑，手臂也傷痕累累。決戰(zhàn)之夜，他負責運送物資，成為“長城”的一塊磚。
“我算不了什么，我身后還有無數(shù)人在默默戰(zhàn)斗?！睌[手時，王忠因為一連幾天的救援，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救援人員太多了，王忠記住的人不多，卻難忘一位跟他一起防守隔離帶但叫不出名字的村干部。那位村干部也是老黨員，他倆一起“打火”，一起睡在挖掘機鑿出的土坑里，直到搬運物資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位村干部只有一只手。
“搬東西不能戴手套，我讓他休息，他卻說‘別擔心，我習慣了’?！蓖踔覝I光閃爍，“科技到達不了的地方，我們就用信仰把它踏平?！?/p>
火場上，擔心自己干少了的志愿者大有人在。
2008年，在汶川地震災區(qū)火線入黨的陳亨總是沖鋒在前，衣服上到處是被火星燙出的窟窿；退役軍人廖學軍在搶挖隔離帶時嚴重中暑，被醫(yī)療組送至北碚區(qū)中醫(yī)院治療后，隔天一大早又再次上山；重慶外語外事學院國際商貿(mào)與管理學院2020級學生劉渝，利用退役軍人身份之“便”，多次上山參與救援……
縉云山上，“騎士”飛馳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攪亂了摩托車騎手吳樸慧難得的休息時間。她拿起手機一看，是還留在縉云山上幫忙運送物資的隊友冷云偉打來的電話。
“慧姐，快來，山上有復燃的情況，還要運送一批物資上山！”電話那頭，因為已經(jīng)連續(xù)奮戰(zhàn)兩個通宵，冷云偉聲音嘶啞。
接到電話后，吳樸慧穿戴好裝備，拿上頭盔，再度出發(fā)趕往縉云山。臨走時，她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2點多鐘了。
縉云山的火，在8月22日“燒”到了吳樸慧的世界：微信群里，瘋傳著縉云山火場需要摩托車運輸救援物資的消息。作為一位職業(yè)越野摩托車手，她坐不住了。
“當時不清楚是否需要越野摩托車，所以第二天我們在縉云山下徘徊了一個多小時才上去?！眳菢慊壅f。
吳樸慧是四川成都人，和男朋友李有霖一起生活在縉云山的另一邊——璧山區(qū)。
第一天報到后，吳樸慧和隊友們被安排到3號點、4號點、5號點運送救援物資。3號點至5號點之間是新開挖的山路，同時也是縉云山火場的隔離帶，他們第一天，就碰上了長達10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
男友聯(lián)系不上吳樸慧，滿心焦慮，不想她再繼續(xù)干下去?；丶液髢扇艘环瑺幷?，結(jié)果志愿者由一位變成兩位，一位在一線協(xié)助撲火，一位在后方保障物資運輸。“我只想盡自己最大努力，為一線的救援人員提供后勤保障?！眳菢慊壅f。
“騎士”戴著頭盔、口罩、護目鏡和其他專業(yè)裝備，雖然捂得嚴嚴實實，但還是能一眼認出吳樸慧，因為她的頭盔上有一個大大的紅色蝴蝶結(jié)，這是她身上唯一能看出是女性的身份標志。
不只是吳樸慧，在這場人與火的終極較量中，沒人能忽視“騎士”的存在。
縉云山地勢陡峭、山高林密。山火突發(fā)前，它是徒步登山圣地；山火突發(fā)后，從前的優(yōu)勢都變成了撲救的“攔路虎”。山太高太陡了，一般車輛沒法將油鋸、滅火器等物資送到前線，焦頭爛額之際，“騎士”來了，他們飛馳在陡峭的山路上，一趟又一趟將物資和人載到前線。
路是挖掘機新挖的，又窄又陡又滑，很多騎手都摔倒過。在一條坡度大于70度的陡坡上，一位騎手沖鋒時摔了下來，鮮血直流。大家沖上去把他抬到醫(yī)療點，將碘伏倒向傷口，隨即響起了一聲慘叫。
一位騎手倒下了，還有無數(shù)騎手在沖鋒，山下還有無數(shù)騎手在等待召喚。以前，車掉了一小塊漆他們都會心疼，現(xiàn)在，只要還有油，車摔得再破，他們也會往前沖；以前，騎行時的背包必須要酷，現(xiàn)在，有一個竹背篼他們就自豪不已。
有人問：“這么貴的摩托車，舍得嗎？”
他們說：“消防員拿命去拼，我們這算啥！”
縉云山上，“騎士”浩浩蕩蕩。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森林消防支隊一名消防員感慨道：“如果說淮海戰(zhàn)役的勝利是人民群眾用小車推出來的，那重慶山火的撲滅就是重慶人民用摩托車載出來的！”
千萬個“小家”組成萬眾一心的“大家”
卿蘭英的家就在北碚歇馬街道。8月21日晚，虎頭山起火時，她在小區(qū)門口看到了火光，心頭一緊。擔心在山上滅火的人沒水喝，她對丈夫廖紅江說：“走，我們?nèi)ニ退！?/p>
夫妻倆到旁邊的小商店買了兩箱水，商店老板一家聽說他們要送水上山，也加入進來。于是，兩家人騎著3輛摩托車上山了，將幾箱水交到了警察手中。
第二天，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夫妻倆坐不住了。他們本是做裝修的工人，在這座城市打零工，但那幾天，他們根本沒心思干活，而是跑到縉云山腳下報名當志愿者。他們想去一線滅火，可一個46歲，一個50歲，都被拒絕了。
后來，廖紅江“混”進了摩托車隊。他騎著那輛平時用來維持生計的摩托車上山了。這輛摩托車比不上越野摩托車，跑山路有些吃力，但只要有人上山，他就送，載過志愿者、消防員，也拉過滅火器、礦泉水、盒飯等。
廖紅江拉過的物資里，有些還是經(jīng)妻子卿蘭英的手分發(fā)出去的。
8月24日，沒辦法上山的卿蘭英來到歇馬街道辦事處集結(jié)點，她看到一車又一車的物資不斷被送進來，司機一吼：“來志愿者！”便有一群人迎上去，有序?qū)⑽镔Y搬下車。她也立馬加入進去。
礦泉水、滅火器等物資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這些都是由卿蘭英和其他志愿者搬運、整理的。哪里有需要，他們就把物資分發(fā)出去，由等候在外的摩托車騎手們送上山。
與山上的志愿者隊伍有些不同，這里的志愿者，很多都是和卿蘭英一樣40歲以上的女性，她們的丈夫或兒子大多在山上。她們勤勞、細心、熱情，從山上下來的年輕志愿者形容她們“就像媽媽一樣”。
在北碚，像卿蘭英這樣全家總動員的志愿者還有很多。
譚華玲家住北碚老城區(qū)，她丈夫出差回來便上山支援了，她也帶著9歲的女兒和20歲的兒子在歇馬街道辦事處集結(jié)點做后勤保障工作。她的女兒雖然年紀小，但所有人都記住了這個勤快的小姑娘。小姑娘搬不動24瓶一箱的礦泉水，便搬12瓶一箱的；站在長桌前，她只比桌面高出一個頭，卻把上面的盒飯、飲料等收拾得整整齊齊；她還在會議室里裝頭燈，動作麻利地將頭燈的松緊帶嵌入3個卡槽的縫隙里，裝完一個又一個……
劉素英8月22日就來當志愿者了。那幾天，她的丈夫一直在山上運送人和物資，還拉過幾名消防員來家里洗澡。
劉素英夫妻倆都不是北碚人，但在北碚歇馬打工10年了，他們早把這里當作家，為撲滅這場山火拼盡了全力：“北碚給了我們一碗飯吃，我們要回報她?！?/p>
在歇馬街道辦事處會議室的角落里，有一本志愿者登記冊，上面登記了近140位志愿者的個人信息，街道工作人員說：“實際數(shù)量比這個多得多?！?/p>
志愿者登記冊拿在手里輕飄飄的，但看到每位志愿者的姓名、年齡時，就能感受到它所承載的沉甸甸的情感。每個名字背后，都是一個家庭的支持、付出和努力，正是這一個個“小家”，組成了萬眾一心、守望相助的“大家”。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
連夜驅(qū)車12個小時，疾馳800余公里，陜西西安小伙阮嶺終于如愿抵達縉云山。
這場跨越千山萬水的奔赴，是心血來潮，也是“蓄謀已久”：通過網(wǎng)絡，阮嶺知曉了這場不同尋常的山火，一條條重慶兒女不顧安危、爭先恐后到火場支援的視頻更是讓他熱淚盈眶。
“重慶是一座英雄的城市，我也要去出一份力！”臨行前，阮嶺裝了滿滿一車的滅火器。
在縉云山下，阮嶺卸下滅火器，又背起背篼，到山上當起了“背包俠”。
山高路陡，阮嶺手腳并用，即便小心翼翼，也不慎摔了幾次，腰上背上青一塊紅一塊。有同行志愿者因摔傷不得已回家休養(yǎng)了，可阮嶺不想走。
“我不是重慶的，來一趟不容易。”阮嶺說。
第一天，阮嶺報名參加背送物資，那天他上山下山徒步來回了6趟，回到酒店不到1分鐘便睡著了。第二天，明火得到有效封控，阮嶺沒有搶到運送物資的名額，于是背起背篼，和“娘子軍”志愿者一起，在山上撿起了垃圾。第三天，縉云山明火被撲滅，在阮嶺猶豫要不要即刻回西安時，奉節(jié)縣又突發(fā)了山火，于是他改道去了奉節(jié)。
和阮嶺的專程奔赴不同，七一客戶端暨重慶市委黨建全媒體記者在采訪時也加入了志愿者隊伍，遇到了一位來自成都的志愿者大哥，他參與滅火就有些“巧合”了。
“前幾天我到北碚來找朋友，聽聞這里起火就馬上過來了！”說話時，他帶著別樣幽默樂觀的語氣，“我都來這里守了3個晚上了，今天還熬到凌晨4點！”
記者連連稱贊“好樣的”，大哥卻擺擺手：“不存在！我們成都，你們重慶，那就是一家人，是兄弟伙！”
山火燃燒時，重慶不是獨自在戰(zhàn)斗。
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為保衛(wèi)縉云山聚在了一起。大家在一起時說得最多的是“辛苦了”“好樣的”“慢點兒”……大多數(shù)人都沒能來得及停下，向?qū)Ψ浇榻B一下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拉著自己向前、給自己遞來飲料的隊友來自何方，但大家不約而同地站立在陡坡上，組成“傳送帶”，把滅火器、飲品、盒飯、藥品等物資傳送上山，又把空滅火器、垃圾等傳送下山。
一道由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組成的“長城”，屹立在這高山上。
無數(shù)微光聚成無窮力量
“北碚仍需緊急支援，現(xiàn)將第五批馳援北碚的志愿者名單公布如下……”
看到公司發(fā)出的下一批次志愿者名單中有自己的名字，謝培濤終于放下心來，轉(zhuǎn)身離開火場。
8月21日晚，山火突發(fā)，北碚區(qū)水土街道萬壽社區(qū)立即征召志愿者進行支援，重慶兩江新區(qū)開發(fā)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旗下兩江新區(qū)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立即響應，迅速派出志愿者奔赴前線，項目部主任謝培濤就是其中之一。
次日零時，謝培濤等作為第一批志愿者抵達火場指揮部待命。
“我們的任務是協(xié)助1號火場的撲救工作，阻止火勢蔓延?！敝x培濤說，“山上情況比預想的更復雜，夜深后，火光看起來比白天更嚇人?！?/p>
鏖戰(zhàn)了10余個小時，直到8月22日下午5時左右，1號火場的明火才終于被撲滅。這時，謝培濤同一批志愿者下山換防，可他一步一回頭，始終不愿離開，“看著仍在奮戰(zhàn)的消防員、武警官兵和志愿者們，我想繼續(xù)留下”。
“但我確實沒力氣了！”說罷，謝培濤立即拿出手機向公司發(fā)出了加入下一批志愿者的請戰(zhàn)申請。
“從8月21日開始，每天公司都組織了志愿者參加前線救援，共有100余人參與山火撲滅行動與物資運送?！眱山聟^(qū)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工作人員告訴記者。
其實，在這次抗擊山火的戰(zhàn)斗中，如兩江新區(qū)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一樣，各行各業(yè)組建起一支支火線救援突擊隊，帶著物資增援火場。
重慶隆鑫通用動力股份有限公司組成隆鑫山火救援隊前往火場救援，連夜組建四輪沙灘車隊趕赴現(xiàn)場；
西部航空航空安保部安全員大隊隊員自發(fā)組建山火救援黨員突擊隊，參與撲救山火工作；
中鐵建重慶投資集團傳感器公司發(fā)揮優(yōu)勢，調(diào)配5臺挖掘機及50余名突擊隊員，參與防火隔離帶構(gòu)筑工作……
來自各方的救援物資也飛速抵達。
其中，有匯聚十幾萬元愛心捐款的國有企業(yè)購置的食品、藥品和消防工具等；有民營企業(yè)捐助的物資和現(xiàn)金；有慈善系統(tǒng)募集的公益基金；有謝絕登記姓名自發(fā)趕來的群眾送來的草帽、勞保服、書包……
“接收點每天電話鈴聲不斷，各種物資支持源源不斷，我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一呼百應’?！北表諈^(qū)青少年活動中心臨時救援物資接收點志愿者孫智說。
還有很多細微卻暖心的舉動——
北碚區(qū)4個診所聯(lián)合在微信朋友圈公布地址和電話，免費為在滅火中受輕傷的救援者治療；重慶市雷鋒的士志愿服務隊美天支隊的出租車駕駛員們在撲滅明火后，仍趕赴現(xiàn)場協(xié)助環(huán)衛(wèi)工人清理垃圾……
當然，還有如重慶822救援隊一樣的民間救援隊伍，如“朝陽大媽”一樣的志愿服務隊伍，一趟一趟運送物資的卡車司機，一個個零售行業(yè)小攤主……無數(shù)微光匯聚無窮力量，為山火的撲滅打下了堅實基礎。
眾志成城，人定勝天
“勝利啦！勝利啦！”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響徹縉云山。
8月25日23時，經(jīng)過各方救援力量奮力撲救，縉云山明火被有效封控。8月26日8時30分，縉云山明火被全部撲滅。
經(jīng)過五天四夜的戰(zhàn)斗，團結(jié)的雄心最終戰(zhàn)勝了肆虐的山火！
這是一場怎樣的山火？
云南省森林消防總隊、四川省森林消防總隊、應急管理部南方航空護林總站、甘肅省森林消防總隊隴南支隊派出1000余名消防員馳援重慶；重慶市區(qū)應急局專業(yè)救援隊伍、市區(qū)消防救援隊伍、社會救援力量、武警官兵，區(qū)縣林業(yè)、公安、民兵、鄉(xiāng)鎮(zhèn)等力量共2.5萬人次參戰(zhàn)；11000余臺（套）裝備上場，12架直升機灑水3641噸……
至于志愿者，沒人知道確切的數(shù)字。每位到火場的志愿者都說，山下山上烏泱泱的都是人，數(shù)不清。
這是一場怎樣的撲救行動？
有志愿者打算帶兩箱礦泉水，結(jié)果到了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這么想的，現(xiàn)場的礦泉水堆成小山；被告知“女娃兒就不要上去了”，一位女志愿者就悄悄換了一個點，把頭盔戴起，頭發(fā)藏起，最后如愿以償；凌晨3點，一位辛苦了一天的志愿者在微信朋友圈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配了幾張在山火現(xiàn)場拍攝的照片，“因為這個時間我的父母已經(jīng)睡覺了”；有志愿者幫一位消防員找到了走散的隊友，辛苦了多日的消防員感激地朝志愿者鞠了一躬，志愿者再也忍不住淚水，也向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參與山火撲救任務的救援人員下山休息，一位95歲的老婆婆深夜為大家煮粥，一直忙到凌晨2點多；前線人員說太熱了，礦泉水都燙，大家就想辦法送去冰水、冰飲料，久經(jīng)火場的消防員第一次在火場喝到冰水；每一支從重慶離開的消防救援隊伍，無一例外地都被重慶人民里三層外三層地團團圍住感謝，恨不得把自己的家都塞進救援車讓他們帶走……
這是一場怎樣的勝利？
山火被撲滅后，重慶市北碚區(qū)稅務局第一稅務所副所長婁集在朋友圈里寫了一篇文章?！暗任覀?nèi)康竭_山腳地面，才感受到重慶人民的齊心：出口處擠滿了人，唯獨讓出一條通道給下山的人；過關(guān)卡的時候，兩邊密密麻麻的群眾在高喊感謝的話；遞水的、接過毛巾蘸水的、送西瓜的、送口罩的，甚至因為我不小心舉了下手指，一個大哥就把煙遞過來了……要不是太累，我真可能會哭！”
人心從來是一種力量，更別提緊緊擁抱在一起的齊心力量。正是因為這無數(shù)回的感動和一次次的守望相助，讓重慶在重大災難的考驗面前獲得了磅礴的力量。那一個個逆向奔赴的身影，就是一面面耀眼的紅旗；那一張張剛毅的臉龐，就是一顆顆閃耀的明星。
云南省森林消防總隊、四川森林消防總隊、應急管理部南方航空護林總站、甘肅省森林消防總隊隴南支隊感動了重慶，被授予“感動重慶”特別獎。他們卻說，是重慶感動了他們，感動了中國。
“這次到重慶參加森林滅火撲救任務，重慶人民對救援隊伍的周到熱情讓我們深受感動，重慶人民在困難面前展現(xiàn)出的團結(jié)、堅強讓我們倍受鼓舞，重慶不愧是一座英雄的城市?！睉惫芾聿奎h委委員、森林消防局局長徐平感動地說。
決戰(zhàn)縉云山火，譜寫了一曲英雄壯歌。
有網(wǎng)友發(fā)出了這樣一句感慨：“重慶山火，讓我終于深切體會到國歌里‘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是什么意思了，感動我們的重慶山火救援者便是最生動的詮釋?！?/p>
